2020中国经验：逆流而上，疫下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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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

2021.02.19

回顾2020年春节，新冠疫情的爆发打乱了所有人过年的节奏。这一年，疫情蔓延，世界停摆，全球各国、行业各界遭遇了不同程度的打击…

一年后的今天，据商务部监测，2021春节假期期间，全国重点零售和餐饮企业的销售额比2020年春节黄金周增长28.7%，比2019年春节黄金周增长4.9%；春节档电影总票房超80亿，创下新的历史记录…随着人们对新冠病毒逐渐熟悉、各国抗疫措施逐渐科学化、新冠疫苗的研发前景向好，世界也在逐步地恢复运转。

值此新年之际，我们再做梳理与回顾：大疫之年，行业各界积累了怎样的经验？如何把握着行业发展的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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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中国经验：逆流而上，疫下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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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对新冠疫情，各行各业怎样破局？

2021年1月25日，联合国正式发布《2021年世界经济形势与展望》。报告预测：2021年全球经济将反弹4.7%，但这一增长仅能够勉强抵消2020年的损失。

香港大学环亚经济研究所所长 陈志武

陈志武 ：我相信，2021年，很多国家都可能会出现正增长的态势，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如果疫情进一步稳定，加上疫苗的广泛使用，人们或许又开始重新旅游、到外面去消费、得到服务等等。

吴小莉：您曾说过，经济复苏不可能是V字反弹，一定是U型反弹，那么这个“U”的底部会持续多长时间？

陈志武：我认为，在2021年的第二、第三季度会更加有复苏和反弹的势头。当然就这方面来讲，我经常说，很多人其实没时间去享受经济增长带来的收入和财富。这种享受生活的精神，还是很重要的。

过去一年，中小微企业尤其艰难。自2020年2月初开始，包括中国人民银行、财政部等多个部门，已经通过定向降准、专项再贷款等多种方式，为企业，特别是中小企业提供金融支持。2020年5月，在与中国电子商会会长王宁的问答当中，他表示：这些政策的效果不及预期。

中国电子商会会长 王宁

王宁：我们中小企业可能面临着两大困难：一个是融资难，中小企业的资金紧张；第二个是中小企业面临着供应链危机。因为我们的很多产品，它的供应链很长，特别是当前国际上的疫情非常严重。有些供应链是来自国外，这对企业的复工复产，也会有很大的影响。国家拿出了很多的资金，来支持中小企业的发展，但是这些资金往往都是通过银行、基金，向中小企业给予支持。这个过程，恐怕还不是那么顺利。我们很多的中小企业，还没有真正地得到实惠。

因为这里有两个问题：一方面，银行给企业提供贷款，是有自己的风控系统的。但是我们的中小企业，可能80%满足不了银行风控系统的要求，因此银行也不敢给它贷款；另一个方面，中小企业自己的信用管理有问题。我经常这样比喻，大企业好比盖了一个大厦，那中小企业则是搭了一个临时的木板房，所以银行系统可能非常喜欢大企业。所以，从国家角度也好、从行业协会的角度也好，要重视中小企业的信用管理。

根据国家统计局发布的数据显示：2020年，中国全年餐饮收入39527亿元，同比下降16.6%。有评论认为，此次“疫情黑天鹅事件”，对于重度依赖现金流的餐饮行业，可谓是一次“精准打击”。作为中国餐饮业主体的中小微商户，在“倒春寒”的时期，该何去何从，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专访国院参事室特约研究员、中国劳动学会会长 杨志明

杨志明：餐饮业是受疫情冲击最严重、中小企业受损最严重的行业。疫情开始后，除了少数商家需要保证抗疫物资的供给需求而继续运营，绝大多数商家都歇业了，都在观望等待。特别是一些中小微企业，现金流基本可以支撑两个月，到第三个月就几乎枯竭了。国家在这一方面行动也很快，针对中小微企业不断贷、不抽贷、不压贷，贷款到期可以暂且延后，还有交税延后政策。对于小微企业的房租，如果租赁国企或事业单位的房产，全国普遍都是三个月免租。现在，在给小微企业输血之后，需要它们加快自己的造血。

我们的快速调查报告里面就提到：国家采取的援助中小微企业的财政、金融、就业宏观政策，要像“滴灌”一样，针对它们量身定制。我们形象地说，大企业给国家贡献的是税收，中小企业给国家贡献的是就业。所以，只要中小企业有一口气，就要给它接上“呼吸机”，把它抢救过来。

2020年4月，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院长刘守英，在文章中写道：多年来中国城乡发展是割裂的，而在城乡二元结构下的农民工，则是“候鸟式的两栖模式”。疫情发生之后，农民进城就业的机会更是被堵住、收入通道直接被切断。有评论反思：如何让农民工不再游离于，城市化进程和体制之外？

吴小莉：您怎么看关于产业工人城乡两地化的问题？这次疫情是不是能够成为一个解决它的契机？

杨志明：在疫情冲击之下，为什么有这么大量的农民工复工呢？我们粗略地看了一下，农民工外出打工的人数是1.78亿人，其中有2000多万留在城市里，没有回去。那么剩余的这1.5亿人，就构成了春节以后，大规模返城的流动群体。在这个过程中人们也思考：怎么样能够使具备条件的农民工在城市里落脚？我们就在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建议，在十四五规划中，要大力发展城市多元化的租赁住房，特别是要有适合农民工特点的租赁式住房：小户型、低门槛、政府补、滚动租。最小的三十平方米，一个单间、一个卫生间加一个阳台。比如以三年或五年为一个租期，租期结束后继续滚动租，有条件的话，他还可以回购。这样既改善了农民工的住宿条件，还有利于促进农民工市民化。

新冠疫情爆发至今，留学行业很大程度地受到波及：托福、雅思、GRE等考试纷纷推迟；好不容易拿到了offer，却变成了居家上网课…这让不少学生和家长，对出国留学的决定感到迷茫。

清华大学苏世民书院院长 薛澜

薛澜：疫情对留学行业的影响，我想有几个方面：第一，学生申请签证可能会有些问题；第二，可能海外学校的校园暂时不能去；第三，旅行可能会遇到一些问题。但我觉得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些可能都是短期的，我认为疫情过后，这些还会恢复。另一个方面，其实现在有很多学校开始通过网上教学，来提供各种课程，包括各种交流项目。我认为这次疫情对整个高等教育的国际化，可能会产生非常深远的影响。在这之前，如果有人说清华大学会把学校的所有课程，都通过线上来授课，我觉得这是天方夜谭。但是疫情来了，2020年2月3号开学，全校四千多门课都是网上进行，这是不得了的。

香港大学环亚经济研究所所长 陈志武

吴小莉：疫情之下、“脱钩”的情况之下，您会如何给留学的学子们建议？

陈志武：随着国际局势的变化，可能越来越多的家长会对子女留学不放心。其实我觉得，还是尽量地让自己的子女到国外去读书。人的一生很短暂，如果有机会让子女去了解外国社会的样态，这种经历和知识，对他们一生的影响都会是很正面的。

有业内人士表示，区块链技术在新冠疫情期间，有很多关键性的应用：包括防疫物资的溯源、信息采集确认、供应链金融服务等。2020年7月，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市场监管总局、国家统计局，联合发布了区块链工程技术人员、区块链应用操作员等九个新职业。对此，在中国电子商会会长王宁看来，区块链技术不仅会改变生产力，未来还将变革生产关系，使得社群、而不只是投资者获利。

王宁：区块链的技术不仅仅会改变我们的生产力，有可能会改变我们的生产关系。

吴小莉：怎么理解”改变生产关系“？

王宁：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我们现在的生产关系，是有某公司的股东会、投资者、管理者，然后有生产者，最后有销售。销售之后，股东获利，这个是基本市场经济形成的生产关系。但是真正地应用区块链以后，就变成了没有股东，而是有一个社群，用智能合约来管束，等于社群获利，各尽所能，各取所需。所以真正的区块链技术普及以后，我觉得生产关系会发生非常大的变化。

SARS和新冠疫情，跨越17年

公共卫生防疫 警钟长鸣

2003年，SARS疫情肆虐中国。袁国勇所在的香港大学医学院微生物学系研究团队不仅成功锁定了疫症元凶——冠状病毒，还在2005年，追查出病毒的自然宿主是中华菊头蝙蝠。

中国工程院院士、香港大学新发传染性疾病国家重点实验室主任袁国勇，被誉为是香港的“抗非典英雄”，他和团队对于病毒的研究一直持续至今。多年来，他带领团队发现了超过五十种新病毒，这些病毒就包括了蝙蝠冠状病毒HKU4、HKU5，而这也是中东呼吸综合症冠状病毒的祖先。

国家工程院院士

香港大学新发传染性疾病国家重点实验室主任 袁国勇

吴小莉：有人说，二十一世纪，我们已经经历过了三次冠状病毒影响到人类的情形。未来，是不是还会有更多冠状病毒传染到人类？

袁国勇：我赌一定会，为什么是这样呢？2003年SARS疫情开始的时候，我们在一个病人身上找到SARS冠状病毒，但是当时我们就问：病毒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会不会已经在人类中存在了？当时我们就取了一些捐血者的血清，检测后发现完全没有。所以说，不是从人类中来的，那么肯定是从动物中来的。因为新发性传染病中，75%的源头都是野生动物。

所以我们的团队就去内地的野生动物市场采样，发现是果子狸，还有一些其它的野生哺乳类动物，携带所谓的果子狸SARS冠状病毒，和人类SARS冠状病毒相似。在那个时候我们就知道，这个冠状病毒应该是来源于野生动物。

但是又过了一年，到2004年，又出现一个小范围的疫情爆发，因为他们重开了野生动物市场。那个时候，我们再在果子狸身上采样，发现果子狸的冠状病毒上面的长钉蛋白，里面已经有改变了，那这就有问题了。如果果子狸是SARS冠状病毒的天然宿主，它应该适应得很好，不应该有这么多改变，所以一定还有另外一个天然宿主。于是我们就一路找，终于，在香港的山洞里、排水的隧道里面、顶上，找到很多中华菊头蝙蝠。于是我们就发现，原来中华菊头蝙蝠中，很多都带有蝙蝠的类SARS冠状病毒。那个时候开始，我们就认识到，一定要在大量的野生动物中去筛查，看看有没有其它的冠状病毒。

袁国勇：到现在，我们发现了三十多种新的冠状病毒。我们一开始做研究用了香港特区政府很多钱。之前到了一个阶段，有一些政府人员跟我说，你浪费这么多钱，去找这么多动物冠状病毒，这些对人类都没有什么影响。因为你知道，从2004年，政府一直给钱，给到2012年，都很多年了。好在2012年，在《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上，一个荷兰的专家和一个中东的专家发表了一篇文章，找到中东呼吸道综合症的冠状病毒。他们在文章的第一段就说，和这个病毒最相似的就是香港大学发现的香港大学四型到香港大学五型的蝙蝠冠状病毒。于是，政府看到这篇文章就继续支持我们了，到今天还在支持我们做研究。所以很感谢香港政府，尤其是食物卫生局和卫生署的支持。

这些研究可能做十年，都好像没什么特别，但是有一天你会发现它很有用。我们2007年在《临床微生物回顾》这本文件中发表过，既然整个中国南方，很多中华菊头蝙蝠都携带类SARS冠状病毒，这个会成为一个“计时炸弹”，如果它再进入我们的野生动物市场，将会有另外一次很严重的爆发。当年我们一早已经预测会是这样，现在终于发生了。

2020年3月，在与香港大学医学院院长梁卓伟问答中，他说：2003年非典之后，港大医学院没有停止过对传染病流行病学的研究，这样积累了十年之后，作为院长的梁卓伟终于向世卫组织提出：有信心在这一方面，为世卫出一份力。

香港大学医学院院长 梁卓伟

梁卓伟：从2003年开始，我跟陈冯富珍开始有较多的工作来往。我记得很清楚，SARS第一个病人确诊后的两个半礼拜左右，我收到她的电话，她跟我说，现在是我们所有从事公共卫生的人，要团结一致的时候。我还记得我跟陈冯富珍说，虽然我是做流行病学，不过是在慢性病的领域，传染病不是我的专长。但我还记得很清楚，她跟我说：流行病学专家，不应该在疫症的时候分得这么仔细。只要你是做公卫的专家，只要你是做流行病学的，这时候大家就一定要坐在一条船上。

2013年，我做了港大医学院的院长，我们其实一直都没有停止过科研工作。那时候，我就向世卫组织提出：在流行病学传染病这一科，我们其实已经累积了十年的经验，我们有信心再为世卫多出一份力。接着到2015年，合作中心的建立就被批准了。

2月12日，国际医学杂志《柳叶刀》官网刊文称，遏制疫情传播的关键因素在于保障疫苗足量生产、廉价供应以及全球投放。目前 ，中国已有两个新冠疫苗获批附条件上市：国药集团中国生物的新冠病毒灭活疫苗，和北京科兴中维生物技术有限公司的新冠病毒灭活疫苗“克尔来福”。两款疫苗已分别在多个国家获批紧急使用。

国药集团中国生物董事长杨晓明表示：中国多款新冠疫苗已处于全球新冠疫苗研发“第一方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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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02月19日首播的

凤凰卫视《问答神州》新春特别节目

《2020中国经验：逆流而上，疫下前行》

编导：孟涵

编辑：孟涵 古易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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